春日漫谈

友人所在的人大放春假,于是回了上海,约在了这个暖洋洋的周末一起出门晃荡。

先去了上博观赏意大利的一出油画展,托世博的福,这个本就人流饱和的城市终于满溢了出来。上午九点半时博物馆门前已排起了长龙,馆内人流却是正好的,可以不受打扰地欣赏画作。可惜对于外行的我们而言缺了点说明,就这般走马观花地一幅幅看过去,对这些作品总怀着些歉疚与亵渎的心情。之后又随意地参观了陶瓷与书画馆,二人聊着日剧与动画新番又不时冒出一句“啊这只瓷碗真精致”,虽对艺术品不敬,但很喜欢这样轻松的氛围。因为很难想象面对普通的同学或父母或男友也这样交谈,是只属于和意趣相投的友人才能有这样的气氛。

离馆后接收到一则消息,曾经的一位同学出柜了。友人很淡定地这么说,我有点反应不能,之后心情也淡定起来,稍带着点飘飘乎的喜悦。除了祝福,没有别的话想说,也不需要说,就像对于任何一对相爱的普通情侣一样。

在星巴克用午餐时忍不住想到了KK,唯饭要说我脑内强大也行,若公示于众是一种自我解脱,但同时也要承受当前社会的绝大部分关注;不出柜则与之相反。在校旁听过社会学系某老师的课,其实出柜与否,都是各有长短的。KK现在这样很好,我没资格要求他们什么,但他们想做什么我会支持。唯饭们可以不信真爱不信KK,但总不能不信时间。明年是KK一起走过的第二十个年头,人活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,我们过去的二十年又有多少改变。

许多事看着模糊不明,一参照一对比就亮堂起来。珍惜珍重这份情谊,是KK作为人生道途的前辈传达给我的,我也想要传达给更多人。

下午又去了古籍书店和外文书店淘书,古籍书店楼上的老旧书区有许多旧年代的古本。旧书是我向来喜爱的,前阵子在文庙淘了一套群众出版社79年的福尔摩斯全集,绝迹的五册版,高兴得不行,一路上是捧着回去的。又零零散散地淘了几本诗词,都是泛黄起斑的书页,但相比纸张簇新的书,旧书总给我踏实亲切感,不似新书那么冰冷。读旧书的速度会比新书快许多,家里收藏的也多是古旧书,多少可称为旧书癖了。在古籍对街的外文书店发现了许多原版外文书,书和书的价格都漂亮的一塌糊涂。其中包括一本介绍阿法的书,翻开找了找,就看到大爷家的那辆f430spider在闪闪发亮。我稍稍想了想万年不出门的大爷看到这本书是什么呆表情,或者可以买下来给他寄过去,再一翻书底的价格就抛弃一切幻想飘走了。

快离书店时二人聊起了唯心与唯物的话题,友人无法理解我的唯心主义世界观,然后我们做了各种不同的假设来讨论这个问题。在我看来,我们现下所讨论的一切都是在人类意识范畴中的,最简单的概括来说便是世界时因为人意识到才存在。唯物主义则相反。但如果没有意识,存在就完全没有意义,一切都是虚无。不要说客观的存在是不为意识所改变的,因为客观这个范畴本身也是被意识判定的。讨论进行到后来话题已转向数学与量子力学,关于时空的可逆性。对于这个领域我仅有的知识是科学好青年堂本大爷的量子力学宣传,此人在番组后台拉着staff推荐相对论。然而时空究竟可不可逆却不是一个单纯的理论问题,我如此提出时友人反驳我亦是在凭经验判断时空的不可逆,说明我无法做到彻底唯心,于是又绕回去了。

回家后仔细想,我果真还没能觉悟到彻底主观唯心,另一说主观唯心的尽头是唯我主义,我确实在危险地向此方向靠拢,但或许能跳脱出去。

跋:话唠了许多惊觉两位大爷在我的生活中无处不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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